近几年,随着房地产的火热,人们对装修的要求越来越高,因此私人定制家具应运而生。私人定制,既能满足个人喜好,又能彰显个性,但价格不菲。这给传统木匠造成一定的冲击,从某种程度上挤压了他们的生存空间。但话又说回来,虽然手工家具搬动不易,但结实耐用,又经济实惠。据庞志栓和他的搭档介绍,传统手艺现在依然吃香,只是好口碑才是生存的法则。
不替客户着想,就是断自己的后路
多年以后,庞志栓做家具空闲时,总会想起十八岁那会儿学徒的时候,确实不易。
在木艺界,流行这么一句话:三年学徒,五年半足,七年才能成师傅。漫长的学徒生涯中,庞志栓先从基本的做起,拉锯、磨刨刃、锉锯,一年之后,才开始跟着师傅学推刨子、凿眼、开料等活。
庞志栓的基本功就是那时候打下的。现在俨然是老师傅的他,只要去雇主家里了解雇主想做多少柜子,当场量尺寸,完工时,材料正好用尽。
庞志栓是“80”后,已有一个上小学的儿子。尽管每天早出晚归,很少有时间陪家人,但他尽量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经常教导孩子做一个有责任心敢担当的人。而在外人看来,他不仅手艺精湛,而且也是仗义之人,处处为雇主考虑,从来不肯浪费一块材料。
他曾经为一个雇主做家具,快完工的时候,缺点材料,再去买又不值当,于是他专门到小区倾倒装修材料的地方去捡废材料。回去用锯子锯开,就能变废为宝,充分利用,从而顺利完工。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次完工,他就能和雇主成为朋友。雇主身边如果有亲戚朋友需要做家具,第一时间会联系庞志栓。所以,他的活很多,往往是这家还没做完,下一家就已经定好了。
庞志栓说:“做木匠也很讲究口碑,你做的活不认真,雇主是能看出来的。所以,把活做好,这行才能干得长久。”
在实际工作中,庞志栓对自己的要求极其严苛,有的雇主想用刀割掉木板上多余的发泡胶。他生怕雇主不小心划伤木板,坚决不让对方动手。
正是这种严谨、认真的态度,使他赢得了客户广泛赞誉。庞志栓说,做工作永远是给自己做的,如果敷衍了事,只能欺骗别人一次,慢慢地就不会有人用你了。
对于现状,庞志栓感到很满足,每年挣得钱除了家里开销之外,还能结余不少,前几年,他还买了汽车,这样一来,不仅方便,而且冬天再也不用受冷冻了。看着自己勤劳双手创造出来的财富,慢慢激发了他的自信,他坚信只要勤劳肯干,以后的日子还会比现在好。
为了家人,一切都值得忍耐
最近,已是不惑之年的张亮有些担心正在上高中的儿子,凭感觉,他觉得儿子和之前那个女孩依然藕断丝连。他知道儿子虽然嘴上说,已经分手了,但他实在闹不准儿子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从内心来说,张亮并不反对儿子谈恋爱,只是担心这会影响他学习。张亮的儿子几乎是遗传了他的全部优点,高个子,面容清秀,是个翩翩少年。按照张亮的话说,都是学校女生追求自己的儿子。
张亮还是希望儿子以后能上一个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从此改变命运。出身商都农村的他,过了不少苦日子,虽然后来从事了木匠这一行当,但刚开始的时候,房地产没有这么火热的时候,一年下来,能接到的活并不多。
前些年,为了能挣更多的钱,他和同行去了蒙古做家具,三个月甚至更久才能回一次家,饱受想家之苦。但那时候为了买集宁区桥西一套平房,他一直隐忍。
记得有一年,他们给一家雇主做完木工之后,对方就开始挑毛病,最后硬是扣了一部分工钱。他的搭档庞志栓气愤难平,而他始终以一个老大哥的身份宽慰,为了家人,咱就忍耐一下,少挣点就行了。
但有时候碰上难缠的客户,他们也会据理力争。有一次,一家雇主扣下500元工钱,说是门没做好,他们二人气不过,大年二十九上门把门拆了,说是拉回去维修。最后,雇主也开始不好意思了,再也没给他们打电话追问门的事。
当然,这是特殊情况。张亮说,其实不管是给谁家做,他俩都会当成自己的活去做。每天早上六点多就开始,中午吃饭过饭之后,就在新房找些纸箱铺平稍微休息一会儿,然后接着干,一直干到天黑才收工。
十多个小时时间里,他们配合默契,“不紧不慢”地开料,做工。张亮说,木工不仅是一项细活,更是慢活,急躁是做不好的。只有不紧不慢,才能保证进度和质量。
除了一些不平之事,他们也会经常遇到糗事。有一年冬天,他们六点多起来去雇主家工作,那会儿天还没亮。他们用钥匙开了半天门,怎么也开不了。他们以为是防盗门不好用,又是撞又是顶的。结果,不大一会儿警察来了,原来是屋子里的主人报了警。他们给雇主打电话才明白,是他们弄错了楼号。
时至今日,张亮和庞志栓已经搭档十多年了,一直合作得很好,从来没有闹过矛盾。庞志栓笑着说,他俩在一起的时间,比他和他妻子在一起的时间都长。
记者手记:木工作为中华民族传统手艺,是劳动人民长期生活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构成了中华民族深厚的文化底蕴,为社会、经济、文化的形成和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庞志栓和张亮这对搭档,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以传统手艺为生,用双手创造财富,改变命运,他们的精神值得学习和效仿。(龚学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