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鄂尔多斯是古人类文化发祥地。以著名的“鄂尔多斯(河套)人”为代表的萨拉乌苏文化以及白泥窑子文化、海生不浪文化、永兴店文化、朱开沟文化和以“鄂尔多斯青铜器”为代表的中国北方早期畜牧游牧民族文化等,为鄂尔多斯历史留下了光辉的篇章,为研究鄂尔多斯历史乃至人类文明史提供了珍贵资料……
萨拉乌苏,是一条起源于陕西省西北部的白于山北麓,由西南至东北弯弯曲曲穿行于鄂尔多斯南部毛乌素茫茫沙海中的河流。萨拉乌苏河,在沙地中留下深深的峡谷,记载了人类文明的历史……
震惊世界的发现
“萨拉乌苏河”,蒙古语意为“黄水河”。萨拉乌苏,原本是一条名不见经传的小河,在过去的岁月里,并没有引起世人更多的注目。直到95年前的一天,鄂尔多斯这块古老而神奇的土地,突然因为它所承载的这条河流而享誉世界。
让我们把历史的镜头转回到1923年夏天的萨拉乌苏河。当地牧民突然发现,两位高鼻深目的外国人每天沿着河谷往返于现今鄂托克前旗城川乡的教堂至乌审旗河南乡的大沟湾村之间,他们中的一位是法国著名地质古生物学家德日进,另一位则是法国著名地质古生物学家、博物馆学家桑志华。
1922年,桑志华曾来这里进行过考察,在当地牧民旺楚克的引领下,采集到许多哺乳动物化石、人工打制的石器和3件人类股骨化石,这一发现令他兴奋不已。1923年7月,桑志华相邀在学术上更高一筹的德日进再次来到萨拉乌苏,进行更为广泛、系统的调查。他们在杨四沟湾发掘清理出200多件人工打制的石制品和骨角器,以及大量破碎的动物骨骼。特别令两位科学家怦然心动的是,他们还在实验室发现了一枚幼儿的左上外侧门齿,经当时体质人类学权威、北京协和医学院解剖学系主任、加拿大人类学专家步达生鉴定后,将其命名为“The Ordos Tooth”〔鄂尔多斯人牙齿〕。
这是中国境内发现的第一件有准确出土地点和地层记录的古人类化石,也是包括中国在内的远东地区第一批有可靠年代学依据的旧石器时代的古人类遗存。这在中国乃至整个亚洲古人类学以及旧石器时代考古学研究史上均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大发现,立即在国际上引起了高度关注。他们的这个发现不仅拉开了中国乃至整个亚洲古人类研究的帷幕,而且揭示了鄂尔多斯地区迄今为止所知的最早的古人类活动行踪。
对远东古人类研究影响重大
20世纪20年代以前,人类对于自身的认识较之前人已经有了质的飞跃。欧洲地区远古人类的发展进化框架伴随近代工业革命的发展初步形成,但在亚洲地区,这一领域的研究却整整滞后欧洲发达地区一个世纪之久。由于包括中国在内的亚洲地区,当时仍未发现确切的和古人类活动有关的资料,加之受“欧洲文化中心论”的影响,中国及亚洲地区究竟有没有以旧石器时代考古学文化为标志的古人类活动的行踪,一直是一个悬而未决之谜。
中国古人类学资料的最早记载,当属1903年德国古生物学家施罗塞尔记录的一枚据说来自中国的古人类牙齿化石。由于这枚牙齿化石是从北京中药铺的龙骨中拣选的,因此,有关它的出土地点、出土层位等情况一无所知。此后,美国传教士埃德加陆续在湖北、四川的长江沿岸采集到一些石器,但由于材料稀少,加之出土层位不清,对其记录不详,在学术界也未产生多大影响。
直至1920年,桑志华在甘肃东部庆阳地区的黄土层和黄土底部的砾石层中发现了3件打制石器,才是中国境内首次发现的有确切出土地点、层位有可靠的年代学依据的古人类加工制品,成为公认的中国旧石器科学研究史的开端。而对萨拉乌苏的考察和科学发掘,不仅发现了有确切出土地点、出土层位的古人类化石,同时还发现了与之伴出的人类打制、使用的石器等,从而以无可辩驳的事实击溃了有关“中国无旧石器文化”的谬误,正式拉开了中国乃至亚洲古人类学、旧石器时代考古学研究的帷幕。
萨拉乌苏古人类化石的发现,引起了我国政府的高度重视和学术界的普遍关注,众多学者纷纷踏上这块充满神奇色彩的土地。在此后的短短几年内,北京人、山顶洞人等如雨后春笋般相继面世,中国由一个是否存在远古人类还争议不休的地区,一跃而拥有了世界古人类四大进化链之一的辉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