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君昨天早上在东胜城里转了半天,没有吃到温州面,不无遗憾地离开了东胜。温州面还有吗?有。郭女士显然比杨君熟悉东胜,在铁西一条巷子里找到一家。老板说,吃面的人近日多了。郭女士把我写得《温州面》给老板看。老板说,那我不收你钱了,谢谢你这位朋友。她当时就把电话给了老板,老板的声音很幽默,用鄂尔多斯方言说:“好惬,好惬,你多会儿来吃我多会儿免费!我代表东胜的温州面馆感谢你!”还有一些朋友和杨君一样没找到温州面馆,就去吃小笼包,多数朋友告诉我,没有吃出记忆中的味道。经过时间的沉淀,温州面也已有了很多种做法。它己不是初时模样,缓慢中成为味道记忆。温州面食材简单便宜,几乎没有烹饪难度。用烹饪一词形容温州面,可能有点一厢情愿,这符合记忆对它的美化。经过时间的浸润,这些简单、甚至有点粗糙的食材,就变得不同寻常了。前几天有位朋友就说,“我们已不是从前的我们,它也就不是从前的温州面了!”八九十年代的温州面,本来是方便食品,它的脱颖而出,无论是塑形,还是食材,抑或味道,都恰到好处地嵌合了东胜这座小城的生活趣味和节奏,甚至气氛和气质。记忆中的温州面已有重新定义的意味。我们怀念的更多的是一种小城情味,对它的亲切感,也是一种生活追忆,或多或少都浸润了人生况味。很多人现在去寻找温州面,更多的是对自己过往人生的一个确认。回忆的确定感,也是对当下现实的某种体察。我自己也做了一碗,吃到嘴里,已不是当年热络小店的感觉,那种淡、素、爽,已完全从我们舌尖上溜走了。饮食这种东西,由简至奢易,由奢至简难。口味也黯然无趣。我们的舌尖也不再是一卷唐风,八面清味了。在物流、保鲜、加工技术的推波助澜下,乡愁也会被随时随地地制出来。温州面,说到底它还是草根饮食,它不可能涅槃,也不会溃退。寻找温州面,也只是在我们可有可无的行为中,人间天上了一回。图为一个朋友一小时前寻找到的温州面。作者:王建中